從聚會藝術到新理想主義

對于藝術家們來說，衡判他們的標準有很多種。一種是從審美與價值觀上，看他所創(chuàng)造的藝術究竟給人類提供了多大的美感和聯(lián)想張力，第二種是從思想上，真正優(yōu)秀而且偉大的藝術家，他們必然都是一些思想深遽，對世間事物具有一種非凡且深刻的洞察力的觀察者。他們還會站在時代的前沿，充當一定的預言家的角色。而在我個人的眼里，王能濤則無疑是這樣的一位。
    人們衡量藝術家的優(yōu)劣，除了其創(chuàng)作本身，還要看他是否在舉手投足之間具備有一種大氣和超越古今藝術同仁的風范。和王能濤的接觸使我想起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在心中把雕塑家羅丹與賈克梅蒂所作的對比。我一直以為，羅丹這樣的智者和藝術家才真正地可以擔當大師的角色，而賈科梅尼，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優(yōu)秀的藝術家而已。為什么會這樣說？羅丹正屬于我所說的那種具有某種預言力量和永恒力量的人物。他的作品洞察人類的心靈，達到人們精神世界所可能達到的最高度，而賈克梅蒂不過只是反映了人類生活受擠壓、近乎于窒息的過程，換一句話說，他僅僅只是指出和反映了人類所面臨的精神困境，卻并沒有給人類找出一種方法或者一條道路，只是由著人類在各種各樣所謂焦慮、煩惱、苦痛的生活中苦苦掙扎。而羅丹，他卻因為他的作品的力量及對人類前瞻性的指引而獲得永恒。
    王能濤的作品正在越來越具有一種跨越時代的力量。雖然他現(xiàn)在還沒有能力和羅丹這樣的世界級的藝術家作比，但是他已經(jīng)開始慢慢地向羅丹的這種精神境界和思想的深度靠近。在這個正處于艱難轉(zhuǎn)型期并且已經(jīng)露出了一絲絲光明曙光的中國社會，他的作品無疑越來越具有一種打動人心的力量。

                       青年時期澄積的詩意

    王能濤是一個很隨和的人，具有佛相。凡是參加過他在2000年秋天舉辦的“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展覽的人都知道，他的笑臉絕對地令人難忘。他絕對不是那種因承受中國近百年以來的歷史而多多少少變得有一點壓抑或者焦慮的那種類型。反之，他沒有任何精神上的負累。他的心中充滿陽光。他個人把這種因為心態(tài)的健康而在臉上也表現(xiàn)得很健康的精神狀態(tài)叫做禪。
    其實和王能濤已經(jīng)認識很久了。一年以前，第一次見到他，就被他所帶來的一本小畫冊所震撼——那是一本不按照普通的出版規(guī)則來定制開本的小冊子，寬寬的，以至于你竟然說不清它究竟是多大的開本。一翻開畫冊，一股熱情與理想主義的東西就撲面而來。
    首先迎入眼簾的就是他的一幅叫“王府井”的攝影作品。這幅作品取景普通，把焦點放在中國首都最知名其實也很普通的一個商業(yè)區(qū)，然后通過他的觀照，使它具有了一定的人文意義。他說他在這幅作品里要表現(xiàn)的是一種世界精神。
    何謂世界精神？就是指這個世界上的人類在他眼里都不分任何種族、任何膚色、任何國界地聚集在一起。當然也包括聚集在王府井這條中國最知名的商業(yè)性街道。他所想表現(xiàn)的就是一種在日常生活中人們聚合起來的精神。后來，他把這種精神的表達就叫做聚會藝術。
    事實上，這種聚會藝術在上個世紀90年代在他的家中表現(xiàn)得非常厲害。只不過，他當時還沒有把這種日常生活中所謂的聚會上升到藝術理論的層次上來。一直到2000年秋天，藝術家冷林到他的家中來玩，才一語驚醒夢中人，把他的那種開放式的生活方式稱之為觀念藝術里的一種：聚會藝術。
    而在上個世紀70年代末，王能濤絕對地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成為什么藝術家。那個時代，他還不過只是一個比較調(diào)皮而又同時比較聽話的孩子而已。
    他對記者曾經(jīng)談到過他的經(jīng)歷。其實很平凡，像一杯白開水一樣。他甚至于有時候認為簡直沒有什么好說的�！澳鞘且粋�很容易積聚夢想與詩意的時代。其實人越貧困越容易積累起詩意�！彼�笑著說，“我是指那段生活而言�！彼�出生于1962年，那對于中國而言是一個相對比較熱鬧的時期。政治上的各種角色都紛紛粉墨登場，各種運動搞個不停。等到他十幾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已經(jīng)是“文革”的尾聲了。
    上小學，好玩。有一個姓吳的老師教他們繪畫。那是一個只有二十來歲的漂亮女孩，藝術功底并不是很深厚，但是卻給了很小的他們無限的想象。他們喜歡和這位老師在一起，喜歡聽她講所有與藝術相關的話。當然也包括照著那位女老師涂鴉畫一些小人雞鴨鵝什么的。一直到上中學，他的父親正好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就給他們開了一個繪畫班。繪畫班的老師召振中，是一個受過專業(yè)的訓練的人，一邊給他們講你們一定要以后當藝術家，一邊言傳身教，在上課的時候躲進自己的工作室去沖膠卷，畫油畫。
    “那真是一個培養(yǎng)一種自由主義精神的時代。”王能濤笑著說，“當時經(jīng)常有漂亮的女教師來找他，我們就很羨慕，心里想這種工作既吸引人又自由，如果我們以后也能做這樣的工作那該多好�！�1984年，他在已經(jīng)在齊齊哈爾某個軍工廠工作了五六年之后，突然又考上了中央民族學院美術系，向他青年時代的夢想邁進。

                     藝術上的探求

    王能濤后來把他的藝術創(chuàng)作分為三個時期。哪三個時期？他是這樣劃分的——
    第一個時期，五彩繽紛的表現(xiàn)主義時期。那個時候他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幸運的。雖然也曾經(jīng)很苦惱地在那個大型軍工廠畫了幾年的廣告牌和寫了幾年的標語宣傳口號。但是考上中央民族學院美術系的只有他一個，應該說他很高興了。但他不然，他很不知足。因為視野的被拓寬。
    80年代，是一個很熱鬧的時代。勞森伯第一次訪問中國，這個大膽的西方藝術家一來就把中央美術館的墻壁打了個大窖窿，他的藝術表現(xiàn)方式完全不按中國傳統(tǒng)的方式來進行。這一下子把王能濤他們嚇呆了。因為他們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藝術——想一想在他來之前，哪一個畫家的作品不是被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墻上掛著？有誰敢沒事了把中央美術館的大墻上捅一個大窖窿？同一時期，波普藝術進入中國，對他們又是一次沖擊；再接著，85新潮藝術運動也在社會上開展起來。這

一切都給了接受傳統(tǒng)的美術教育與藝院教育的他們莫大的刺激。青春期的騷動與不安還有對藝術半知半解的認識攪得他們發(fā)起癢來。他們開始舉辦自己的藝術展。同時把一些鍋碗瓢盆掛在墻上，美其名曰“藝術”。
    1987年他在讀期間，自已伙同同學及比較要好的朋友舉辦過一個“無題”藝術展。既為“無題”自然也就沒有套路。他們把展廳里接進了一根塑料管，專門讓人往里面灌水以制造流水聲。同時，還規(guī)定每一個來看藝術展的人都必須要在燭光下看……年輕時期的幻想和激情在支配著他們，也同時給他們無限廣闊的藝術聯(lián)想空間。
    “那個時候大學流行看佛、釋、道等宗教方面的書，還有人看弗洛伊德和薩特。我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過來猛看一把，總覺得生活與我們過意不去。就這樣，自尋煩惱。一方面在學校好好地學著畫油畫，一方面狂喊亂叫，好像世界都要給我們顛覆了似的�！�
    1988年，他畢業(yè)，被分配到北京國際世紀藝苑工作。那也是一個藝術機構，可他覺得，這怎么也看來不像是一個搞藝術的人要從事的工作。正好他很早就已經(jīng)開始早戀，女友是空軍歌舞團的一個演員，待遇也不錯，他們很早就住在了一起。等到他把戶口一留在北京，她一分房，他就離開了那個單位，從事自由藝術創(chuàng)作。
    最早也做生意，從事一些商業(yè)藝術活動。其間還從事過與房地產(chǎn)相關的活動。不過主要仍然是以藝術創(chuàng)作為主。他運氣夠好，認識了一個在加拿大使館工作的人員，那個人經(jīng)常地給他介紹一些國外的買主，就這樣，他就在一種使館文化的滋養(yǎng)下面滋潤起來，一直到1995年在宋莊買下自己的房子。也就是這個時候，他開始畫他的第二批作品，也就是紅色系列。
    “一開始我比較注重表現(xiàn)主義的東西，著重表現(xiàn)青年時期的變異以及由社會動蕩所帶來的不安。后來這種情況好轉(zhuǎn)。到宋莊之后，我冷靜地想了一想，覺得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總是執(zhí)著于給一些使館區(qū)的外國人畫畫那樣創(chuàng)作下去了，就冷下心來創(chuàng)作了一批表現(xiàn)了一定理想主義精神的東西。當然，那個時候這種精神狀態(tài)自己也還不是十分地明晰，只是覺得是受一些過往生活和童年經(jīng)驗的影響。因為畢竟是在一個理想主義與烏托邦精神泛濫的時代成長起來的。”就這樣，他邊畫油畫，邊注意國際上藝術動態(tài)的發(fā)展。

                       開放時代的文化浸泡   

    1999年，他因為一次意外的機遇到了法國，受到法國一位普通公民的贊助。那個法國人家里很有錢，酷愛藝術，在巴黎離雨果紀念館不遠的地方有自己的一套房子，他經(jīng)常利用這套房子來舉辦一些藝術展覽，由此來資助一些世界各地在物質(zhì)上比較貧困但是卻具有良好發(fā)展前景的藝術家。王能濤因為一位朋友的邀請他到了法國，參加了這一次的展覽。這一次的法國之行對于他個人而言收獲是巨大的。一是自己的一些藝術創(chuàng)作得到了藝術觀眾們的承認，二是拓寬了視界，開始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藝術。
    “以前我的思想雖然現(xiàn)代但其實還是很傳統(tǒng)，一直到這一次去法國，才開始考慮到繪畫并不僅僅是藝術的最好的表現(xiàn)形式。它應該還包括其它的許多門類，一個藝術家應該在多個領域予以探索。”
    變化是在無形之中開始產(chǎn)生的。因為早期給一些使館人員繪畫的影響，他認識了許多的外國朋友。而這些外國朋友都知道他在宋莊有自己的一個很大的畫室，就三五結伴地到他這里來玩。結果來的人越來越多，最后達到了上百人。而且這里面什么國家什么膚色什么職業(yè)的人都有。德國人、美國人、法國人、荷蘭人，都來了。白種人、黃種人，還有黑皮膚的人，也來了。記者、外交官、學者，也有流浪的一文不名的青年，都跑到他這里來玩。他的心越來越開放，在不同的思想文化的浸泡下面，他漸漸地形成了自己的藝術觀念和思想體系。
    “中國并不缺少批評性的力量。”他說，“多年來我們有許多的藝術家滿足于個人情緒的渲泄，包括表現(xiàn)一些與社會磨合得不好就由此產(chǎn)生的苦悶情緒與抵觸意識。我不太喜歡這一點。我覺得一個大的藝術家應該能夠?qū)ρ矍暗囊恍�煩惱或者痛苦有所超越，把目光放得更長遠一些，甚至于放到幾百年以后，把目前的一切都只是當作一個過程，這樣，自己的思維才可能具有歷史的縱深度和超越性質(zhì)，才有可能創(chuàng)造出對人類心靈有所指引的作品�！币惨驗榇�，他在2000年后開始畫了一批新的作品，此被他稱為“灰色系列”（即新理想主義系列）。
    據(jù)他自稱，這是他第三個時期的作品，在這個時期的作品中，他的理想主義精神表現(xiàn)得更甚。如果說以往的“紅色系列”還只是對自己的童年時期及早期生活的一種經(jīng)驗和印象的追求的話，那么他這個時期已經(jīng)開始對自己的創(chuàng)作有了異常清醒的認識。他知道自己在畫一種屬于中國人的獨特的能夠反映他們的本質(zhì)精神的作品�！爸袊�人一直很理想化，他們的身上有一種別人沒有的東西。事實上，現(xiàn)在西方國家也同時在承受著某種因為物質(zhì)的充裕而帶來的心靈危機，他們也在我們的精神里找出路，這正如我們也在學他們一樣。其實學去學來，我們還得回到自己�！�
    2000年秋天，他在太廟舉行大型藝術展覽“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表現(xiàn)一種屬于烏托邦的世界主義精神，其目光之宏遠高闊令人驚訝，以致于有藝術評論家說，“是結束我們的百年陰影的時候了”。實際上，他所要結束的是中國人一種自閉，自陷于苦難之中不可自拔的心理。在秋日的陽光下面，他展出了他的雕塑作品《那天釋迦牟尼》和《美麗的生活充滿陽光》，還有其它的一些音響、繪畫、裝置作品。兩年后，“成都雙年展北京邀請展暨中國當代藝術文獻展”上，他的作品居然還是人氣最旺最受歡迎的作品之一。而在這殘酷的藝術競爭環(huán)境中，這恰恰證明了他超邁常人的預見性與前瞻性。

                  自稱受禪宗影響深厚

    在和記者的交談中，他不止一次地談到他受佛家禪宗思想的影響甚深。包括他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那天釋迦牟尼》，也是在他有一天看《五燈會元》這本書時才找到創(chuàng)作的靈感與契機的。至于他后面所畫的那些“灰色系列”，則更是返樸歸真，把從文革后期所取來的一些圖案剝掉其時代精神的外衣，再融合他個人所理

解的新理想主義精神，再加上他所認為應該有所超越的佛家文化，就成了他后期非常平和明朗的一批藝術作品。
    他說他在今年的4月20日將有一次很重要的藝術展覽。本來他是想藝術展一年做一次，但是鑒于那一次“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藝術展取得成功之后他覺得有一些思想需要沉淀與梳理，就靜下來冷靜地思索，決定下一步路怎么走。最后，他決定把以前希望每年放在秋天的展覽挪到春天來舉行�！叭说脤W會不停地改變自己�！彼�說。
    他的下一個展覽叫做“吃喝玩樂”。這個“吃喝玩樂”既同于普通的日常生活中的吃喝玩樂，又異于普通的日常生活中的吃喝玩樂。他說，吃、喝、玩、樂照樣還是在進行，但是我給它們賦予了藝術的內(nèi)容和形式。他覺得在這一點上，他受他所接觸到的一些人的思想影響很深。
    有一位叫奧古斯坦（Augustin Flory）的法國朋友，這些年來一直在不斷地幫助他。他是一個基督徒，他對他說，只有對你們好了我才高興。上帝讓我?guī)土嗣恳粋�人我才會感到高興。這種開放的善良的人生態(tài)度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他的藝術觀念，還有世界上最大的收藏家塔克思的言論也對他發(fā)生過一些影響。塔克思是世界上一流的收藏家，他收藏了從杜尚到安尼渥克、巴斯奎亞特等世界一流藝術大師的作品，他的言談舉止，對他的藝術認知均起了一定的促進的作用。“到最后，生活就是藝術，藝術也就是生活，它們本質(zhì)上并沒有什么大的區(qū)別�！彼�這么說。
    王能濤的計劃，這一天在他所要舉辦藝術展覽的那個地方，會安排一場舞臺劇上演，也會有一些人在那里吃喝玩樂，還會有他畫的一批“新理想主義”的作品展出。他所給人提供的是一種近乎于開放的環(huán)境，你在那里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看畫就看畫，當然，也還包括欣賞他的其它的藝術，如雕塑、裝置、聲音、錄像等�？偠�言之，隨心所欲。
    “我是溶藝術于生活一體。這與過去的一年相比，我開始從一種宏大的敘事中撤退，開始把一種新理想的精神揉入具體的生活，在生活領域來征服受眾�！�

               收藏家說，掙錢是為了買你的畫

    王能濤從事藝術活動與創(chuàng)作到今天，已經(jīng)獲得藝術界不少同仁的承認。同時也被一些國內(nèi)外的收藏家所看好。不過王能濤的作品的收藏家們很奇怪，并不是像其它的藝術家們的收藏家一樣是一只專業(yè)的隊伍。其中既有像塔克思這樣的世界一流的收藏大家，也有其實什么也不懂，但僅僅只是熱愛藝術的人。還有一些是朋友。這些人更奇怪，他們買王能濤的畫根本就不是為了增值，而僅僅只是為了讓自已高興。
    他們并不缺錢花，但他們卻對王能濤說，我們要好好地工作，努力掙錢了來買你的畫。而王能濤也對他們很夠意思，每一次他們來到宋莊，他都以朋友的身份對待他們，絕對地不想到他們是買主。讓他們想來就來，想去就去。
    “我從小就受到一種家庭文化的熏陶和影響，對待每一個人都熱情好客，但是也平等對待，絕對不會因為你的什么身份而覺得我們彼此有什么不同和高低�！本瓦@樣，他陪著他的那些國內(nèi)國外的朋友們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還該玩就玩。朋友們走了一批又一批，又來了一批又一批，像拔蘿卜似的一來就帶來一串。來了之后，無一例外就總有一些人比較喜歡他的畫，提出要買下。這時候他的態(tài)度就表現(xiàn)得不卑不亢。小的畫提出要2000美金，大的畫甚至于要1萬美金。當然，他所提出的這種價格是與他現(xiàn)在的藝術成就是相吻合的。
    著名的收藏家馬未都對王能濤幫助甚大。第一次辦展覽，他原預算是七八萬元，但展覽報批時的幾十個章子蓋下來，他的預算就不夠用了。馬未都給他支付了一大半，最后對他說，你看你適量給我?guī)准�作品就行�?br />    知名音樂人蔚華則更有意思，她是有一次跟她的國外的朋友到他的這兒來玩的。一看見他的畫就喜歡上了，非要提出來買他的畫，并且對他說，你的作品你要多少錢你說，我隨便給。她一口氣買下了他五幅作品，以致于他最后不得不提醒她說：蔚華，你不要買我的作品買得太兇了，你還得考慮一下你的經(jīng)濟承受力和它的市場價值。可是蔚華卻很果斷地對他說，以后你畫了新畫就一定要叫我第一個來看，我還想收藏你的作品。
    法國人奧古斯坦和瑞士人馬克更有意思，他們說，我們不僅僅是喜歡上你的作品了，還愛上你的作品了。聞者無不哈哈大笑，而王能濤，就是在這樣的一些朋友們的鼓勵和信任下面不斷地創(chuàng)作的，他把他的目光投向更遠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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