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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敘文怎樣做到敘描結(jié)合遠離流水賬
記敘文怎樣做到敘描結(jié)合遠離流水賬作者/江蘇曹津源
“記流水賬”“直奔主題”是初中生作文的常見病，而敘述平淡、不善描寫是這一常見病的主要病因。缺少了描寫的“流水”，一刻不停、波瀾不驚地靜靜流淌，當然缺少美感，索然無味；如果將敘述與描寫有機結(jié)合起來，就如同流水有了漩渦，有了碰撞，有了朵朵浪花，有了點點銀光……這樣的“流水”，不再以枯燥呆板的“賬本”形式呈現(xiàn)，而如音色美妙動聽、旋律跌宕有致的歌曲，當然會受到喜愛。
首先重溫兩個概念——敘述和描寫。敘述是記敘性文章的主要表達方式，一般包括時間、地點、人物、事件、原因、結(jié)果六要素，用它們來展開情節(jié)，交代人物活動和事件經(jīng)過。有了必要的敘述，記敘文才能表現(xiàn)出內(nèi)容的順序性、持續(xù)性和流暢性。描寫也是記敘文常用的表達方法，是指用生動形象的語言，把人物或景物的狀態(tài)具體地描繪出來，給人以繪聲繪色、栩栩如生、歷歷在目、身臨其境之感。有的同學運用華麗的辭藻進行描寫，鋪得太開，連必要的進程性敘述也沒有，結(jié)果難以收攏，給人嘩眾取寵、散漫凌亂之感；有的同學則是干巴巴的敘述，流水賬似的記錄，不善于讓時間“停一�！�，讓敘述“等一等”，以便進行必要的描寫，結(jié)果文章形象干癟，枯燥乏味，沒有亮點，讀來令人昏昏欲睡。后一種“癥狀”顯得更重，染此“病”者更多，所以下面主要為這類“患者”開“藥方”——記敘文怎樣用好描寫手法，使之與敘述相配合，遠離“流水賬”？
一、以比喻、擬人等修辭手法描寫事物特征，化抽象為具體可感。例如，上海某考生的《悄悄地提醒》，寫到一位老師對學生進行提醒時，將敘述情節(jié)暫停，這樣描寫老師的聲音：“磁性的聲音回蕩在耳畔，似春風拂動柳梢，如瀑布注入深潭……我聆聽著，享受著……”聲音是抽象的概念，作者運用兩個比喻，具體生動地表現(xiàn)了老師聲音的輕柔溫和以及給人的心靈震撼。這樣的描寫雖然延遲了情節(jié)的發(fā)展，卻給讀者充滿詩意的聯(lián)想空間。
二、運用多覺描寫，多角度地摹寫人或事物的特征，使之個性化、立體化。所謂“多覺描寫”，是指調(diào)動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等器官，多方位凸顯人或事物的特征，從而使敘述血肉豐滿。例如，煙臺某考生的《總想為你唱支歌》，文中的“你”指家鄉(xiāng)茶林，其中一段這樣描寫：“低頭俯瞰，茶影搖曳，碧葉重疊，參參差差，綠玉一般。風兒吹來，茶林又如碧波蕩漾的綠色海浪。流翠欲滴的嫩葉伴著采茶女的歡聲笑語，不斷飛向背簍。放一片嫩葉在嘴中，你會品出乳汁般的醇香，清泉般的甘甜，頓覺沁人心脾。”這段文字以視覺描繪為主，兼有聽覺、味覺和嗅覺，使讀者置身于茶林美景之中。
三、克服“敘不夠，景來湊”的毛病，讓景物描寫為記敘事件和表現(xiàn)人物服務。有的同學不管主題是否需要，開頭總是來一段寫景，景物描寫成了“萬金油”。開篇成功的景物描寫，一要精練形象，二要顯出特色，三要服務主題，或交代背景，或渲染氣氛，或烘托心情，或點出線索。“天氣又陰晦了，冷風吹進船艙中，嗚嗚地響，從篷隙向外一望，蒼黃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你看，魯迅《故鄉(xiāng)》開篇的景物描寫選擇了幾個具有鮮明特征的事物，只用了50多個字，就將“我”活動的自然背景和社會背景展現(xiàn)出來，同時人物沉重壓抑的心情隱含其中，全文凄清悲涼的基調(diào)由此奠定，堪稱寫景開篇的典范。南通某考生的《那一刻，我的世界春暖花開》，記敘了這樣的故事：一只小鳥飛進自習課教室后來飛出窗戶，“我”從小鳥身上學到自信沉著的品質(zhì)，終于解出數(shù)學難題。文章開篇這樣描寫：“天氣轉(zhuǎn)暖，太陽的光芒灑滿大地。窗外的一排柳樹鉆出了嫩綠的芽兒，幾只可愛的小精靈，在嫩枝上蹦跳著吊嗓子——‘唧唧……喳喳……’。但熱鬧是它們的，教室里一片寂靜，仿佛嚴冬厚冰下的河水……”如此寫景開篇確實巧妙——既點出行文線索——“小精靈”，又寫出了“我”被數(shù)學題難倒的“寒冷”心情，又為下文寫景抒情（“從熱鬧的春風回到冰冷的寂靜”“仿佛從嚴冬的冰河回到和煦的暖陽”“這一刻，玉門關隘迎來春風，我的世界春暖花開”）做了鋪墊。
四、隨著敘事的推進，在同類描寫點上變化描寫文字，既能顯示行文脈絡，又能演繹題旨。例如，山西某考生的《好習慣要逐步養(yǎng)成》，敘述了這樣一個故事：家里新裝了門鈴，三次來人都對門鈴視而不見，還是敲門，后來“我”在門外貼“請按門鈴”的告示時門被風吹關上了，“我”也是同樣只管敲門……文章仿佛一幕輕喜劇，圍繞“敲門”這一描寫點多次進行描寫，但不是簡單的重復，而是對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擬聲描寫和語言、神態(tài)描寫。請欣賞，對父親：“咚，咚，咚”，三聲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響起來。怎么搞的？沒看見門鈴嗎？哦，原來是爸爸呀！干嗎不按門鈴，是裝的吧！”對表妹：“嘭嘭嘭……”，又是一陣敲門聲。“誰呀？”我氣沖沖地把門打開。是表妹，只見她汗淋淋、氣吁吁的，沒等我開口，她便吐吐舌頭，笑嘻嘻地說：“我忘了……”對四姨：沒隔多久，又響起敲門聲，“嘭，嘭，嘭”，一下一下，不緊不慢……門開了，“原來是四姨呀，從鄉(xiāng)下來吧，快進屋坐！”……我順勢介紹：“四姨，這叫門鈴，按一下就會響，屋里的人就知道來人了�！睂ψ约海何沂箘徘么虮伙L關上的門，高喊：“開開門——”猛然抬頭看見自己才貼上的“告示”，自我解嘲般地笑了……
上述提及的文字都由門鈴這一描寫點展開，但行文實現(xiàn)了“差別化”，既為結(jié)尾的“點睛”議論作鋪墊，又與敘事結(jié)合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值得我們借鑒。
五、集中對一段文字進行“特寫鏡頭”式描寫，打造亮點。近兩年的中考作文，傾心交流、觸摸內(nèi)心的命題呈快速上升趨勢，例如2011年《悄悄地提醒》（上海題）、“——，我對你說”（泰安題）、“你是我心中最美麗的風景”（巴中題）、“有句話兒在心頭”（徐州題）、“藏在——的秘密”（株洲題）、“說句心里話，我也——”（貴陽題）、“其實，我也想——”（十堰題）等。此類命題往往不在情節(jié)上比差距，而是在筆觸細膩，運用獨白、呼告等手法進行心理描寫等方面見高低。很多考生不適應這類“柔性”色彩較強的命題，描寫粗糙，手法單一，失分較多。因此必須注重心理描寫訓練，努力做到“情節(jié)不奇，心理卻特”。南通一考生的《那一刻，我的世界春暖花開》，開始敘述的情節(jié)很簡單：我發(fā)燒——一直“嚴肅刻板”的老師用自行車送我去醫(yī)院——路上被小轎車碰擦——老師不顧自己，急速回頭“一瞥”并攙扶我——我怔住……至此，這段文字以敘述為主，還不到300字，作者接下來將鏡頭對準老師的“目光”推出一組特寫，展示了超出一般的描寫功夫。請欣賞：
你的眼神好溫和，不摻雜任何因子，如拂堤的楊柳，平和我心中的焦躁。
我心中的恐懼如洶涌的暗流，卻被這眼神止住了，在這溫暖的眼神里，我似乎覓到了久違的陽光。
當黑暗絕望的海潮退下，心靈的淺灘上，只剩下陽光閃耀的溫暖；當冰涼干燥的雪原融化，生命的季節(jié)里，我迎來久違的光芒。
你剎那的目光，化作席慕容的山月，拂過我的額頭，拂過我的肩膀，衣我以溫暖之裳。
你剎那的目光，化作戴望舒的雨巷，籠住江南的煙雨，籠住綿綿的情思，著我以溫潤之光。
那一刻，我在這并不溫暖的時光里找到最美好的觸點，心靈受到觸動，我的世界春暖花開了，只留下萬紫千紅總是春的詩句。
那一回眸，使我終于找到了春暖花開的心靈世界，請允許我深深感念。
當三年的溫涼已成過往，在我生命的春日里，讓我們舉杯，讓我在這為你餞行的酒杯里灑下你所贈與的春天。在未來的林蔭道上，當輕風拂面，暖意熏人，我會記起你，老師！
那一刻，你的目光，令我的世界春暖花開。
作者機智地讓情思“定格”在老師“急急轉(zhuǎn)頭”注視“我”安危的“那一刻”，振起聯(lián)想之翼，憑著較為厚實的古詩詞功底，以400多字細膩溫婉、流淌詩意的心理描寫展示“春暖花開”的心靈世界，形成文章亮點，終于打動閱卷老師，獲得滿分。
【新題預測】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前行之路溝溝坎坎，走穩(wěn)第一步，才能走好今后每一步。
請以“第一步”為題寫一篇記敘文。
要求：1.立意自定，將敘述與描寫結(jié)合起來演繹主題；2.不少于600字；3.文中不得出現(xiàn)泄露考生真實身份的地名、校名和人名；4.書寫要正確、規(guī)范、美觀。
【思路導航】
這是一道命題作文。首先，審題要準。抓住三點：“第一步”并非實指，而是比喻，把雙腳跨出的“第一步”與比喻意義的“第一步”結(jié)合著寫，更容易出新；所寫必須是“第一步”，而不是人生旅程中隨意的一步；“第一步”與后來的人生步履有什么關系，有什么影響力，文章應該點到；其次，確定文體——必須寫記敘文，記敘描寫不得少于全文篇幅的四分之三；再次，明確表達要求——將敘述與描寫結(jié)合起來演繹主題，特別注意在做到敘述清楚的同時，要在描寫的細致和多樣上下工夫。
【佳作展示】
第一步
江蘇如東中學九年級袁圣佳
空氣里氤氳著孤獨的氣息，這氣息發(fā)酵著，帶著醇厚的酒味兒，彌散在我的身邊。我該不該走出這第一步呢？黑白的琴鍵泛著金屬的光澤，默然不語�！尽拔以摬辉撟叱鲞@第一步呢”既是點題，又是敘述的開端；對“氣息”和“琴鍵”的描寫，渲染氣氛，引出下文。敘述與描寫結(jié)合自然】
我起身，又坐下，任指尖滑過的冰涼流入心底�！厩皟删涫浅猩衔牡臄⑹觯笠痪涫敲鑼�，凸顯矛盾心理及其表現(xiàn)】那個鋪著紅地毯的舞臺在向我招手，盈盈淺笑�？墒俏也桓�，我害怕面對臺下的觀眾，盡管我在幕后可以使手指歡快地跳躍，卻不敢想象在舞臺上會多么窘迫�！纠^續(xù)描寫矛盾心理】窗外的雨輕輕地撥動著大地的心弦，朦朧了窗外，也模糊了我的雙眼。不知過了多久，一縷陽光從窗縫漏了進來，幽幽地落了一地。【此處插入景物描寫并非多余，而是以此襯托由矛盾走向勇敢的心理變化】我想起了朋友的鼓勵，亦如此時的陽光，明媚而動人。既然時光如此美好，我又何必因一時的膽怯而放棄整個春天呢？我決心試一試，邁出第一步�！咀詥柡髢删溆擅鑼懟氐綌⑹�，推進敘事】
閃光燈亮了，我踏上紅地毯，手心里有些許汗。我像別人一樣穿著白裙，走到舞臺的中央，那光彩奪目的地方�！緮⑹吕^續(xù)】一瞬間，我覺得自己跌入夢境，好像一切都變得不真切起來�！久鑼懟秀毙那椋@得真切】從前，我只是看著別人演奏，而今天我第一次成為這個舞臺的主角，自己的主角。深吸一口氣，我開始與眼前的琴鍵傾心交談，一曲《天空之城》從黑白鍵中緩緩流出，靜靜地淌過我的心，我的夢�！静皇怯脭⑹稣Z言“我成功地演奏了一曲《天空之城》”，而是用比擬和拈連手法描寫演奏過程，有詩意】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感。我仿佛看見了透明的天空，空中回響著一支田園牧歌，這牧歌穿過田野，穿過草原，穿過一路的紛繁與喧囂，開出一路的花朵，美得令人心驚�！具\用示現(xiàn)手法，描寫成功演奏時的愉悅感，美態(tài)紛呈】我想起了練習的日日夜夜，想起窗外雨滴的聲響，想起春日里暖暖的陽光，便不由自主地將一腔別樣的情融進去。這時，連琴鍵也有了生命�！具@里是描寫、抒情與議論的融合】
一曲終了，臺下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净氐接洈ⅰ客蝗�，我為自己原先的緊張感到可笑。一切都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可怕，不是嗎？只要勇敢地邁出第一步，便可以收獲整個春天和滿樹的繁花。【不說“取得成功”，而是說“收獲整個春天和滿樹的繁花”，這就是用描寫語言代替敘述性語言、議論性語言，給讀者美感】
有了第一步，我不再彷徨，不再畏懼，如今我依舊坐在黑白琴鍵旁，任精靈在我手指上躍動。陽光照進來，碎碎地灑了一地，時光便停在那里，一動不動。我的微笑像陽光般洋溢著，但不同的是，比第一步前多了一份自信與從容……【這一段有敘述，交代事情的結(jié)果；也有描寫和抒情，點出所記敘的“第一步”對“我”成長的影響，深化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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