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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德育方法的反思與創(chuàng)新
世紀之交，中小學生的道德教育更引起人們的極大重視，盡管各方面對如何進行道德教育的問題，從理論和實踐上進行了大量的探討。但是，對有效地達到道德教育目標的方法研究卻未能有很大的進展。本文從活動教育的角度對此做了一些思考，希望在促進學校德育實踐方面有所裨益。
一、傳統(tǒng)德育存在的問題 一般地說，當前學校道德教育主要采取的是系統(tǒng)道德知識學習、行為規(guī)范訓練、重視教育者人格示范和現(xiàn)實生活中榜樣典型的誘導、集體的影響和輿論的揚抑以及獎懲措施強化等方法。這些方法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在今天仍然還有一定的效果。傳統(tǒng)的道德教育模式的核心是道德規(guī)范的識記、模仿和訓練，它們強調道德的外部環(huán)境的制約作用，注重他律，對于培養(yǎng)學生在某一靜態(tài)時空條件下的良好品德的表現(xiàn)有一定作用。但是，從德育心理學、發(fā)展心理學及活動理論的角度來看，它們存在著明顯的不足和片面性。 首先，傳統(tǒng)的德育雖然在內容上顧及到了學生的年齡特征，能逐步做到由淺入深，由簡至繁，但是在方法方式上卻忽視了學生品德心理發(fā)展特點。就拿道德規(guī)范或知識學習來說，在兒童道德思維發(fā)展的初期，還未有完善的理性思維，其人際交往活動區(qū)域和與外界有效交流量較小時，直接向兒童傳授具體的行為規(guī)范，先入為主，排斥一些不道德的行為影響，使正確的道德行為在大腦中形成條件反射，也許是有一定作用的。但是，當兒童成長到一定年齡，邏輯思維開始發(fā)達，人際交往頻繁，對外界社會交流和了解增多，單純地進行灌輸，容易使他們對所灌輸?shù)膬热菖c外界現(xiàn)實的矛盾感到迷惑不解，導致其道德價值觀的混亂，進而則會感到成人社會的虛偽，并對學校的道德教育產生反感�？梢哉f，學生中出現(xiàn)對德育工作的逆反心理和“抗藥性”與此不無關系�？傊�，道德教育不應僅僅在內容上，也應該在所采取的方法和方式上適應學生的年齡發(fā)展水平。忽視學生心理發(fā)展變化，依然沿用大中小學生一個樣的德育方式方法，必然勞而無功。 其次是忽視了兒童發(fā)展的時代特征。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每一代人都有他們特有的心理傾向。對上一代人極為有效的方法，若全盤照搬，對下一代則可能收效甚微。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一些德育方法在某個階段或時期有效而在另一個階段或另一個時期又不那么有效的現(xiàn)象。當今的社會新事物層出不窮，當代的青少年活潑好動、喜歡創(chuàng)新、變化和憧憬，老一套的方法和與他們時空距離較遠的內容，對他們作用自然十分有限。無論是哪一個年級的學生，如果進行道德教育的方法比較單調和枯燥，缺乏生動性、趣味性和新鮮感，其效益必然遞減。 第三是忽視了道德的內化過程，學生的道德認知過于感性化而理性程度不足。對中小學生采取帶有一定強制性的方法來進行道德行為準則的養(yǎng)成教育，對他們的言行舉止符合社會文明規(guī)范有很大作用。但如果道德教育未能通過學生自身的積極思維與情感體驗使之內化，他們對道德規(guī)范和行為準則的認識和操作僅停留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層面上，則難以培養(yǎng)其自律品質。因為他律必然是有時空條件限制的，當學生處于失去外部道德規(guī)范制約的環(huán)境中，不少人就可能會有不道德的言行。這就是為什么許多學生在校與在家、教師在與教師不在表現(xiàn)不一樣，在國內與出國后道德言行判若兩人的根本原因。即使是在他律的環(huán)境中，學生對行為規(guī)范的遵守也并非完全是出于內在良知的需求和自身的道德責任感，也可能在不道德的動機驅使下做出符合道德規(guī)范或貌似道德的行為。如有的學生將自己的錢物上繳，以博得拾金不昧的美名，有的學生撕破自己的衣服，自傷身體，謊稱是見義勇、與壞人搏斗等等。 第四是存在忽視道德教育形式和本質、道德認識、道德情感和道德實踐有機聯(lián)系和統(tǒng)一的傾向。在道德教育中，教育形式或教育方法本身不是目的，它們只是為了達到提高學生的道德認知水平，養(yǎng)成學生的道德行為習慣的手段。單純的活動不能達到這個目的，活動一定要和必要的事先和事后或進行當中的道德誘導和啟發(fā)密切結合才能產生最大的效益，但在實際工作中，教師卻往往忽視了這一點。如在開展學雷鋒活動時，有的教師一味要求學生做好事，而忽視了必要的思想引導，沒有幫助學生去正確認識學雷鋒活動的實質。再比如過去的野營拉練，雖然這是一種極有效的道德教育方法，但如果以為通過這個形式必然會使學生達到鍛煉意志和培養(yǎng)吃苦耐勞精神的目的，而缺乏明確細致的道德教育目標和啟發(fā)和誘導，效果也可能并不顯著。在情感教育中也存在片面性傾向，如僅僅強調了教師這一頭以情感人，卻未能很好地研究如何激發(fā)學生那一頭的道德情感升華。 第五是忽視學生的潛在能動作用。學生到達一定年齡，自我意識開始發(fā)生質的變化，他們逐步形成自我評價標準，并根據(jù)這些標準逐步認識和評價自己的個性品質和內心世界，自我評價逐步成為他們行為的主要調節(jié)器，并開始調節(jié)、控制自我。當然，學生的自我的認識、評價存在著一定程度的主觀片面性，他們評價別人的品質比較清楚，但評價自己的品質則顯得模糊和軟弱無力，而且他們的自控能力還比較薄弱。如果學校、教師能引導學生從道德的角度正常地認識自我，評價自我，發(fā)揮他們進行自我道德教育的潛力，逐步深入地剖析自己個性品質中的優(yōu)缺點，并設計和調節(jié)自我，加強自制力，就能推動他們的自我道德的發(fā)展和完善。但在我們學校目前的道德教育活動中仍存在由教師布置、組織、安排等包辦代替、從頭管到腳的現(xiàn)象，致使學生在品德和心理上不是有嚴懲的依賴性就是有很大的隨意性，而缺乏自主性和自我教育的能力，自制力也得不到發(fā)展和提高。 二、構建活動教育理論指導下學校德育策略體系 新世紀的太陽已經(jīng)升起，信息時代撲面而來，改革和創(chuàng)新德育的方法和途徑，已是非常必要和迫切了。筆者認為，當前的道德教育，在方法的改革和創(chuàng)新的過程中，應用活動教育理論作指導。
活動是個體道德形成、發(fā)展的根源與動力。皮亞杰從個體發(fā)展的角度論述了活動在倫理范疇發(fā)生發(fā)展中的作用。他認為，在道德領域中，活動特別是協(xié)作能夠促進道德的發(fā)展，主要在于通過協(xié)作發(fā)展了兒童相互了解、相互評價的能力，在互惠的基礎上發(fā)展了相互尊敬、公正感，培養(yǎng)起了“批判態(tài)度、客觀性和推理思考的行為形式”，從而使其能夠逐漸擺脫成人和外在的強制，真正執(zhí)行通過協(xié)作得來的規(guī)則；活動加深了兒童對道德規(guī)則的理解，為道德的真正獲得提供了基礎。任何道德都以一定的規(guī)則、原則的方式客觀地呈現(xiàn)著，它蘊含了對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應有關系、人在社會中應有之地位的基本要求，而要真正認識和理解這些要求并在此基礎上轉化為個人的需要，只有在活動中、只有在體現(xiàn)這些要求的社會關系中并實際地處理這些關系才能實現(xiàn)。在協(xié)作和活動中，可以培養(yǎng)、發(fā)展真正的責任意識和義務感，形成和發(fā)展學生團結協(xié)作及集體思想�；顒痈菍W生自我教育的真正基礎，而自我教育是衡量道德教育是否成功以及在什么程度上成功的重要標準。促進兒童自我認識和自我評價能力的發(fā)展，從而為自我的道德教育提供基礎的，只能是兒童本人的活動，只能是兒童間的交往。因此，“活動教育”理論可為現(xiàn)階段德育方法創(chuàng)新提供理論基礎，具體運用時應注意以下“四性二化”。 科學性，即道德教育內容和方法要適應學生生理和心理發(fā)展的水平。比如，同樣是故事敘述方法，小學生與中學生就可以采取不同的形式。小學生對道德規(guī)范的認識，一般是從直觀的、具體的、比較膚淺的感知逐步發(fā)展起來的，他們最早形成的道德概念，主要是依據(jù)成年人對各種行為的肯定或否定，從大量的道德情境里抽象概括出來的。利用道德故事的情境進行教育有著悠久而廣泛的歷史，在許多情況下，通過講故事進行道德教育要比單純地要求學生背誦《小學生守則》效果要好。要教育兒童誠實，教師無須大叫大嚷“要誠實、要誠實”，而只需講述《伊索寓言》中那個牧童大喊“狼來了，狼來了！”的故事；要教育兒童尊重長者，只要讓他們去讀“孔融讓梨”的故事；要想讓兒童如何懂得面對逆境，只要給他們講述愛迪生成才故事和張海迪的故事等等。這種方法比僅僅記憶行為規(guī)則條文印象要深刻得多，效果也好得多。對于知識閱歷相對較多，自我意識逐步完善的中學生來說，再重復他們已經(jīng)知曉的故事可能會使他們感到把自己當作小孩而不屑一顧，改由學生敘述自己經(jīng)歷過的道德故事，也是一種很有效的理解道德經(jīng)驗和道德發(fā)展的手段。然而這種方法常常在道德教育中被忽略了。實際上，要求學生對自己經(jīng)歷的某事從道德角度加以敘述，能促使他們產生積極的反應，通過講述對自己當時道德標準選擇的此時和彼時內心感受的闡述，他們能更深地理解自身行為的道德意義。同時，通過組織討論和教師的引導，有關的道德觀點也易于為其他的同學所理解和接受。 時代性，即要注意學生個性心理的時代特征。當今的中學生尤其是高中生，自立意識非常強烈，特別是在價值觀、道德觀方面，他們摒棄權威，厭惡別人對他指手劃腳，而要自己探索和追求。他們認為，教師沒有權力命令他們相信什么，懷疑什么。對于許多事情，假如明知是自己分析錯了，寧可要自己思考后改正，而不要即使是正確的現(xiàn)成答案。對于這樣的學生，教育的方法主要在于提出某個道德問題，啟發(fā)引導他們進行思索。比如教師可提供給學生一個簡短而沒有結尾的道德故事，并使學生與這些道德故事中涉及的人物相互發(fā)生影響，讓他們有機會去面對真正的社會道德問題，通過學生思考和教師的引導，發(fā)展其道德認識和升華其道德情感。教師提供的材料一定要有情境性和現(xiàn)實針對性，盡量結合學生身邊的問題和事物，并來源于對學生的調查，使學生有切身體驗和感受，觸及其深層意識，最好是他們所處的情境。要促進學生融進情景當中，使他們做出各種不同的道德行為反饋，并激發(fā)他們產生材料所要求的道德基本動機。教師的引導要不露痕跡，避免過于直露的傾向性。同時，還要注意適應不同地區(qū)，不同類別學校和不同類型學生的具體情況。 理性化，即促進學生的道德思維、道德反省，使之不但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便于發(fā)展學生的道德判斷力，正確地應付千差萬別的具體的道德情境。國外比較成功的促進學生道德理性思維的方法就是道德困境討論，提供一個學生易在道德認識上產生混淆的道德問題或品質問題，如誠實與朋友義氣、逞強魯莽與勇敢等以及一些正確的道德動機與不恰當?shù)牡赖滦袨橹g的兩難矛盾現(xiàn)象，讓學生充分進行思考討論。在討論中，教師要鼓勵學生從多角度思考，大膽講出自己的不同觀點，充分運用自己所掌握的常識或材料展開討論，教師不斷根據(jù)討論的進展提出可供進一步思索的問題，將討論引向更高的層次和境界，并逐步地導向正軌。最后教師可對學生的討論結果，針對不同觀點展開細致的分析，水到渠成引出較高道德層次的、讓學生充分信服的觀點，從而達到發(fā)展學生的道德認識和道德判斷能力的目的。這種方法更適用于有一定抽象思維能力的高年級學生。 內在化，即道德教育活動方式方法要抓住內在本質，使道德認識、道德情感和道德實踐結合起來�，F(xiàn)在的學生，大量的并不是沒有道德認識，而是“知情脫離”或“知行脫節(jié)”。比如學雷鋒活動，他們也會去參加，但未學到本質的東西，在活動日或活動月里，大家表現(xiàn)不錯，但過了這一段時間，依然如故。德育方法要有成效，就要抓住本質，有針對性。當學生有了一定的道德認識后，通過讓學生經(jīng)常把自己置于對方的心理位置上去認識、體驗和思考問題，處理人際交往中出現(xiàn)的矛盾和糾紛，以培養(yǎng)他們寬容禮讓，相互理解和情感融洽的品質。在日常教育中，一些學生雖然具有正確的道德認識，但由于缺乏情感的推動力，不能躬身實踐。如有位學生看見一位盲人撞在樹上，忍不信笑了起來，還當作笑話講給別人聽。教師問他該怎么做才對，他心不在焉地回答：“應該同情生理上有缺陷的人�！笨梢娝嵌猛槿�，尊重人的道理的，但還未產生感情上的共鳴。教師就讓他設想、體驗一下盲人的心理反應和感受，然后啟發(fā)他：“如果你是盲人，也撞上樹，同時還遇到旁邊人的嘲笑，這時你的心情如何呢？”這時才可能讓這位學生認真思索起來，甚至可以蒙上眼睛讓他走一段路或生活學習半天，這樣就能對其真正有所觸動，親身的體驗對培養(yǎng)學生道德情感具有重要作用。要真正讓學生“心臨其境”去體驗，形成接受教育的最佳心理狀態(tài)，只有這樣才能啟開他們的情感之門，達到“理達情通”，言行一致的要求。我們也可以通過實地參觀考察社會公用服務性機構，如環(huán)衛(wèi)所、殘疾人服務機構等，讓學生了解為社會默默無聞工作的人們，在無私的奉獻中所經(jīng)受的苦惱和勞動中的艱辛，體驗社會上不守公德的人為他們增加的工作負擔以及社會上淺溥的人對他們精神上損傷的感受，從而培養(yǎng)起學生們的同情心與樂于奉獻精神。 自主性，即發(fā)展學生道德方面的自我教育的能力，促進他們的自我道德完善。比如利用假期，采取學生自愿報名的形式，組織學生在山區(qū)或農村住上一段時間，教師先組織學生自己制定出嚴格的紀律，并以此為約束，讓學生自己管理自己。日常生活、開展活動或勞動均由學生輪流自己組織、自我管理、自我教育。學生根據(jù)規(guī)定的作息時間、規(guī)則和安排展開活動，晚上進行自我小結，讓學生談自己的苦和累以及心里的感受，教師加以指導。要求學生互相鼓勵，以鍛煉學生的意志和毅力，增進相互感情和友誼，體驗勞動者的艱辛。同時也培養(yǎng)他們熱愛大自然，保護大自然并介紹勞動全過程及感受，教師與同學視其效果予以評分，以密切學生與家長間的感情交流，體驗家長的辛苦，培養(yǎng)孝敬父母的品質，同時以實際成果引起父母對德育的重視。當然在這里，活動或勞動本身不是目的，而僅僅是體驗生活和培養(yǎng)良好品質的一種手段。 反復性，即要使道德認識內在化、理性化，道德教育就一定具有重復性。只有經(jīng)過反復認識、反復感染，才能真正從心靈深處產生道德信念。而且，必須使這種重復教育每一次都能根據(jù)新的情況、結合新的內容，使學生有新的切身體會。開展的活動最好不是一次性的而是需要多次才能完成的項目，使活動的成效能與學生的個人努力相聯(lián)系，并通過時間的延續(xù)，使學生對之產生感受，并產生一定的審美情趣或心理滿足感。如開展“美化家鄉(xiāng)的一片綠土”活動。讓學生在家鄉(xiāng)某一較荒涼的空地上種植花草樹木，要具體劃定各個學生的具體負責范圍或對象，根據(jù)作物的生長狀況和學生的勞作情況進行評比，要求學生予以經(jīng)常性的關照，對植物出現(xiàn)的問題，鼓勵學生通過有關書本知識或請教有經(jīng)驗的長輩加以解決。 教育本無定法，更不可能一文盡言之。我們德育工作者應運用先進的德育理念，不斷反思，不斷創(chuàng)新，來構建二十一世紀的德育方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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