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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丟掉心口的羞澀
我要丟掉心口的羞澀作者/石敏藝
春去秋來,當(dāng)我成長,心口的羞澀卻織成了一張網(wǎng),網(wǎng)住了我要說出口的話語,網(wǎng)住了我要喊出聲的情意。可是我的母親啊,她的深情讓再羞澀的我都禁不住喊出聲來。
周末早晨,我正酣睡,有人輕輕拍拍我的臉。迷糊地睜開眼,原來是母親,她一身齊整,顯然已起床多時。我伸了伸藍藥,心里悲戚地想著周末還要上學(xué)。衣服有人放好,牙杯里有正溫的水。洗漱完畢,餐桌上熱米粥恰巧變得不燙口。一切都正好。
我知道一定是母親。之前在迷蒙中聽見有人走動,輕聲洗漱,關(guān)門的聲音也有印象,卻獨有我的一方小地仍然睡意彌漫,無人打擾。醒來的一切印證了母親的一舉一動。而其實經(jīng)過一周早起晚歸的工作,她早該累了,難得的休息日卻還要為我百般奔波。我所鐘愛的早餐店離家可不止幾步路,她卻始終堅持。我想說,您別太辛苦,張了張嘴可還是發(fā)不出聲。
傍晚回校,母親縱然身體不適,還是想送我去學(xué)校,陪我回寢室,只是單純希望幫我拎些東西。我寢室并不雜亂,她還是樣樣都細細地再看一遍,生怕我哪里照顧不到。摸摸這里,瞧瞧那里,一派不放心的神色。我依舊說不出話。
從寢室走回教室的路上,母親走得尤為慢,挽著我的手,似乎總想這路再長點,再久點。她還不時轉(zhuǎn)過頭來深深地望幾眼。走到岔路口,我要往左,她要往右。當(dāng)我轉(zhuǎn)身要離去,回頭時她還定定地站在那里,站成一棵樹,站成一尊石,背后有來來往往的人流,獨她不動。她的深情撩得我眼眶發(fā)酸。嘴皮子一顫一顫,終于吐出一句話:“你回去吧,我在學(xué)校里會好好的!彼c點頭,挪了挪腳步,眼睛還在我這里。
每每想到這個場景,心口有無數(shù)的語言涌現(xiàn),可是我卻說不出小時候那般天真無邪、張口即來的“媽媽,我愛你”。原來成長讓我不善言語,我想我該改,因為母親一直在等。
同寢室的幾位妹子一直興沖沖地在討論這一個周日的母親節(jié)該怎么過,送什么。我聽了暗中記下,想了很久,決定托人帶了一個小物件。周六的學(xué)校義賣,我看見人手幾支康乃馨,我只是緊握手中的小方盒;氐郊遥抑鲃颖Я四赣H一下,這是我想了一周的動作,希望沒有太遲。塞過去的小方盒力是一塊天然香皂,上面刻著我最想說的:媽媽我愛你。
也許成長的羞澀讓我不愛表達,但是母親的一切讓我再也忍不住要丟掉羞澀,去親近這個我曾經(jīng)最親近的人。希望沒讓她等太久。
浙江省新昌中學(xué)越新文學(xué)社
點評:
這一篇描寫母親深情的文章,讀了讓人有心頭暖暖的感覺。那一個個小細節(jié)——溫的水,暖的粥,默默無語的注視。有很多很多天下母親都有的愛與關(guān)懷。這就是母親啊,作者自己明白了,也通過細膩的筆觸讓讀者明白了。于是,作者最后的感情流露也就水到渠成了。
指導(dǎo)教師:何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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